孙洲自入官场以来一直为人清正,除却偶有应酬,旁的时候皆不涉足风月场所,春宵阁的丫头小厮自然并不认得他。
虽是满腔的疑虑让他不得不踏入红楼,但一来他所虑之事需得掩人耳目,而来他也不想于自己官声有损,是以并不愿意暴露身份。
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费怎样一番功夫才能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花魁,却不料才踏入春宵阁的门便有一个粉衫丫头迎了上来,领着他向二楼走去,一路无阻地到了铃兰的房里。
房门在他面前打开,又在他身后合上,长裙及地的花魁亲自奉茶于桌,盈盈一笑:“铃兰已恭候大人多时了。”
的确风姿绰约,一双眼睛瞧着倒比圣水还要清澈几分,怨不得孙喜受她蛊惑,竟对她如此信任。
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,孙洲冷哼了一声:“红颜祸水。”
找上门来的指责,铃兰却波澜不惊,不见丝毫怒意:“祸水自有天收,大人何必心急,还是说您屈尊到访就只是为了责我一句吗?”
虽说还是满腹的不情不愿,但在铃兰恳切的目光之下,孙洲还是勉强入座了:“早就听闻姑娘大名,心知姑娘必有过人之处,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“大人谬赞了。”
“姑娘又何必自谦,应当你得的名声你安心受了便是。”孙洲话锋一转,一双像是被皱纹压得不堪重负的眼睛在一瞬间泛出凌厉的光,“只是无论姑娘有什么本事,我孙府与你却是没有什么关隘,又何苦要诱我儿入套,拖老夫下水?”
“大人这话从何说起?”铃兰不急不缓地反问。
“你敢说你与喜儿相交不是因他是老夫之子吗?”孙洲厉声喝问。
“大人位高权重,自然有数不清的人争相与令郎为友,我虽不能免俗,却也称不上是多大的罪过吧?”铃兰轻描淡写。
“你敢说圣上派我去镇压匪贼,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吗?”孙洲又问。
“我既让小孙公子将此事提前告知大人,自然也不怕大人知道这其中有我的一份力。只是天子脚下,匪贼如此猖獗,逼得百姓流离失所。大人身为都尉,手下有千百兵士,却无动于衷。若说以往是囿于党派之争,不便请缨,如今圣旨已下,大人却仍兀自猜疑,而不愿意救流民于水火吗?”
铃兰的语调十分轻柔,却字字句句直戳要害,孙洲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睛:“老夫为官如何不需一个风尘女子评判。救民于水火也不用隐于阴谋算计之下。”
“大人若真如此想,今日又何必坐在这儿?您大可以称病回绝了圣上。更何况,我只不过是让小孙公子转告您,让您将围困匪贼之事栽在刘少平身上,您若不愿,不做就是,又何苦费这些唇舌?”铃兰冷笑着,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恭敬。
孙洲被说中心事,一时也沉默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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