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昭雪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,浑身酸痛难忍,左肩靠近胸口的位置更是疼得火烧火燎的,让她在并不清醒的时候也噩梦连连。
曲昭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,却喊不出声,也动弹不得,如同置身地狱,根本不见天日。
所幸,她耳畔似是有个温柔的声音,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时,轻轻地唤着她:
“阿昭……”
“活下去……”
……
含元殿上那明黄色的身影,正抿着唇读着顾沉渊递呈的判词与案卷,面色愈发低沉,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发白,过了良久,便一甩胳膊,将案卷愤而甩到了地上,怒道:“这个白汝文!朕真是!朕真是看错他了!”
立在大殿之上的顾沉渊微微颔首,看起来疲惫沧桑了许多,也消瘦了许多,面对圣人的雷霆之怒,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句“陛下息怒”,便继续垂着头不言语。
看起来面色忧愁得很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王丛见状一撩手中拂尘,将散落在地上的案卷拾了起来,又整整齐齐堆放在圣人面前的桌案上,道:“陛下,这白正卿不知天高地厚,胆敢枉顾圣人信任,犯下这等滔天之罪,自可按律惩戒,只是陛下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啊……”
王丛一边说着一边向圣人奉上了一杯茶,而顾沉渊的意识这才回笼,抬头看向大殿之上的圣人与王丛。
顾沉渊清楚得很,圣人绝不是因为白汝文枉法裁断发怒,而是因为,白汝文与其妻族勾结占田和偷税,动摇了王朝的根本利益。
圣人感觉受到了威胁,才会这般生气……
顾沉渊扯了扯唇角,道:“陛下,臣在判词之中详述此案事实、证据与论断,最终判定闫阙绞刑,白汝文与闫胜流刑三千里,其余一干人等因受闫家的赌瘾控制,所犯罪行情有可原,便从轻处置,不知圣人有何决断?”
圣人一脸厌恶地看向那份判词,摆了摆手道:“就依你,立刻行刑吧,莫要再来报了!”
顾沉渊恭敬应下,刚要告退,却听圣人又道:“这个嫌犯姜东晏还请了讼师?”
顾沉渊眉心一跳,抬头看向圣人,只见圣人不知何时又捧起了方才被王丛拾起放在桌案上的案卷,眯着双目,缓缓道:“曲昭雪……”
顾沉渊感觉心中一阵钝痛,紧蹙了一下双眉,刚要回话,却听那王丛在一旁附和道:“奴婢也听过这讼师的名字,听闻在长安城里算是小有名气呢,而且……”
“还是个女子呢。”
圣人那张愈发苍老的脸微微抽动了几分,便转头看向王丛,道:“姓曲?”
王丛脸上笑意渐深,道了声“正是”,便沉默了。
顾沉渊见状急忙行礼,一声“陛下”刚要出口,便见圣人的脸色似是阴沉了许多,往王丛身边靠了靠,道:“哪个曲啊?”
王丛往圣人的耳旁轻轻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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