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递去,"我记得王内官腿脚到了寒湿之日便不灵便,疼痛难挨,父亲怨是我小时候总要他老人家抱着玩,害得他落了病,这里头是一张神医赠的方子,江南水雾重,多些老汉腿脚亦有此症,都是赖着这方子治好的,烦请内监为我一并送去,也算是我报答他老人家的。
内监倒是先替着上司推了一句,看她神情实在诚恳,便也接了来。
等到采采拿着药来,他接过时,便觉袖中有什么东西坠下,心中明了,待分别时又听楚姜道:"还要烦请内监告知我父亲,我会照料好母亲与妹妹,请他安心辅佐殿下,对了,也告知殿下,我这里的药足够,叫他不要担心虞女史的病,药吃完了,尽可来取。
内监一一记在心中,离去时惦着袖中那块暖玉,倒是心情颇好。
楚姜等他身影离了院中,才轻叹了一声,叫采采去
顾媗娥院中通报一番,又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好生劝慰几句。
阿聂因知她敬爱顾媗娥,问道:"女郎何不亲去?夫人孕中思虑重,采采嘴下没个轻重的,万一叫夫人动了胎气可不好了。
"殿下与父亲托了如此重任于我,可是耽搁不得的。
阿聂看她匆忙要往院外去,赶紧取了伞跟上,却不明白她说的重任是什么,"殿下与郎主何时……
楚姜回身叫她止步,"叫个小丫头跟着我就是,阿聂,神医赠我的那本药方,你即刻叫人去抄下来,每一份都要单独放,再备上十份礼,便照着……照着我回外祖家看舅母们的份例来,还有,把沈当叫来院中候着,我有要事让他去办。
阿聂观她面色凝重,知道事态不好,忙将伞交给一个婢女,自己去忙她交代的事。
她一路向楚崧的书房过去,穿花过柳,她侧眼见锦色春荫,渐觉天子恩威难测,恰如这般繁盛光景,春夏灼人,秋冬凋敝,今昔加身之锦绣,哪日凋折惨败,才是可怜。
想着她又加快了脚步,等进了书房翻找到那只楠木盒,心中忽生怔营,暗吐了一口气才打开来看。
然而盒中,确实只有一本字帖。
是楚崧所擅的楷书,写的是《易传》中的《彖传》,她仔细翻过数页,却未见任何字帖之外的交代,不觉蹙眉,又从头翻了一遍,依旧无果。
她父亲为何要写《彖传》?
她随手翻开一页,目光探去,忽想起她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。
"明璋,阴谋阳计,早有记载,故曰读书人仁义,读书人女干狡。
她怔然垂眸,看到随手翻开的这一页上正是一个《随卦》的卦辞。
"随,刚来而下,柔动而说,随。大亨贞,无咎,而天下随时,随时之义大矣哉!
书墨自纸页里脱离,萦绕在她眼前。
她忽然便想明白了,不觉露连个笑,默念道:""而天下随时,随时之义大矣哉!"卦若家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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