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打水。”
宁宴看见有人推着大水桶来,赶紧推着车,她走时也没忘裴延,喊着他推。晚上,大家又慌,没有人发现来救火的人中,有堂堂的乾潭总兵。稍后衙门也来了人,人手多了救火就更快了。忙了一个时辰终于扑灭了,虽说烧了一个院子四间房,但火势没有蔓延,也算是万幸。宁宴累得坐在地上,随口问道:“烧的是谁家,人在家吗?”
“是马婶家。”
一位老伯擦着头上的汗,“人不知道在不在里面,没听到喊,应该不在家吧。”
马婶?宁宴脱口问道,“卖馒头的马大婶吗?”
老伯点了点头。宁宴站在院子外,朝里面打量,房子是土坯的墙加木制的房梁,现在房梁全部烧塌了,只剩下黑黢黢的废墟。天还没亮,什么都看不到。“宁宴,”裴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,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,“你有没有觉得,这火蹊跷?”
宁宴看着他,等他接着说。因为她也觉得蹊跷,按道理起火后,不该瞬间烧得这么大,而且,还不是以点到面,从前往后的蔓延,她来时,房子四周全部都是火。她怎么觉得,火像是围着房子一起烧的。“烧得太快了,这种土坯房除非是从里面开始烧到家私,否则不会这么快。”
宁宴点头,觉得他说得有道理。“但你看,我们到的时候,火是围着房子烧的。”
裴延侧过来,在她耳边道,“十之八九,有人纵火。”
宁宴眉头紧蹙,声音发沉,“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她赞同了自己,裴延很意外,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愉悦。但现在天太黑了,什么都查不了。而且还不清楚,里面到底有没有人。她正想完,巷子里忽然有人叫了起来,喊道:“爹,娘!”
巷子里嘈杂的声音一惊,随即宁宴看到有个女子往热腾腾的院子里冲,门口有个婶子抱住了她。“春花,不能进去啊,火还没熄呢。”
徐春花噗通跪在台阶上,冲着里面哭喊了起来。“春花,你、你爹娘和哥哥嫂嫂,都,都在家?”
大婶颤抖着声音问道。徐春花点头,语不成调。“他们肯定在家啊,今天我侄儿生辰,我娘打三斤肉,斩了鸭子炖了鸡,我们一家三口吃得很晚才回家的。”
“他们不在家也没地方去啊。”
巷子里不停传来抽气声和哭泣声。“我的娘啊,”大婶也拍腿哭了起来,坐在了春花的身边,“他们没喊,也没跑出来,我们当……当家里没人呢。”
走水也不是没有见过,可烧死一家人的,他们还真没有见过。一般火起了,家里总有人醒过来跑出来。“找,找啊。”
有人喊道,“大家回家拿东西,进去找人。”
知道有人在里面,邻居们都待不住了,急匆匆要进去找人。明知就算找到了人可能也死了,但不能无动于衷,假如人还活着呢。“去报案。”
裴延抓了个年轻人,“让衙门遣捕快来。”
那年轻人愣了一下,也没有多想,点着头就往衙门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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