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,凑近看便想起来了,是白束曾经的随侍。
他一看到姜如倾和裴文箫前来,忙跪地叩谢:“裴大人,裴夫人,在下曾是小侯爷的内侍,名天影。”
裴文箫将他扶起:“我认得你,起来回话。”
天影做了长揖,徐徐道:“在一月前小侯爷就将我遣走了,命我前往万象山采生,用来做裴大人的生辰礼,万象山脉极广,地形复杂陡峭,我紧赶忙赶才画好,但回来时才听说了靖安侯府的一切……”
他说到后头,眼眶已湿润,“听闻是裴大人和裴夫人替主子办的后事,小的无以为报,日后若有驱使,定当竭力。”
姜如倾心有动容,拍了拍他的肩道:“举手之劳,不必挂念,你主子这是将你遣出去避难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我算了算日子,我走的第二日,主子就被抓起来了,走的时候,他的鞭伤还没好全,也不知道最后的日子走得难不难。”
他用衣袖抹着泪,主仆情深可见一斑。
姜如倾安慰道:“他说没有遗憾了,你也别太伤怀。”
天影从背囊中拿出所做的万象山之图递给裴文箫:“大人,主子当时说,明年就不给你准备生辰礼了。”
话说着眼泪又簌簌落下,他那时候以为是因为裴大人打了主子,两人之间有了龃龉,主子自然不会再为裴大人准备明年的生辰了。
但未曾想,白束是早已勘破靖安侯府的倒台,也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,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。
裴文箫轻叹了口气:“你家主子还是不够狠。”
姜如倾明白他说得这是何意,白束太过优柔寡断,没狠着做个好人,也没狠下心做个坏人,囫囵在中,两边都没讨到好。
随后又听他说道:“天影,你若没处去,就留在我身边吧。”
姜如倾倒是怔愣了,她以为裴文箫会对白束周测的人都会避之若浼,未料到他还会留下他用过的人,她心中苦笑,裴大人不也如此,他对白束也是狠不下心的人。
天影跪地,“裴大人,您曾经为主子寻遍良医来治他的咳疾,这份恩情,天影谨记于心。但主子对我恩重如山,我想先为他守墓一年。一年后,再来报答谢恩。”
“也好。”
天影之后没有过多言语,就辞别了。
裴文箫展开画卷,脸色愈来愈暗沉,他那次去山上毕竟是深夜,还未窥探全貌,这画上比他想象中还要险峻得多,便叫来孟仁:“将马副将请到府上来。”
姜如倾见他脸色不好,心中忐忑,问道:“可是有何不妥?”
裴文箫阖上画秩,牵过她的手进府,回了声无碍,就是将秋狩的布阵调整一下,让她别担心,又让芳沁去请了府医。
姜如倾笑道:“今日难得大家都开心,我看温伯也喝得不少,明日再来诊脉也不迟。”
裴文箫又拿出说一不二的架势:“看病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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