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成百上千,一场祭告天地的仪式罢了,她就是不去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。
他身处皇宫,身受重伤,豺狼虎豹环伺,想杀他者成群结队……他不是要她护,他只是想,她留下来陪陪他……
可她也不肯。
青年湿红的眼尾边,又慢慢滑落了一滴泪。
唐今静静看着他,良久,也伸手替他擦去了脸上那些斑驳的泪痕,浅色的眸子里沉沉压着什么,浑浊晦暗不清。
为君者,怎可事事都顺应臣子。
既然不愿她走,将她强留下来又有什么不可……她如今不过一个六品小官,他竟也拿不住。
唐今在裴令之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。
“笨……”
……
次日清晨裴令之睁开眼时,身边又已没了人。
两位太医早早赶来便来替他诊脉,查看他今日的情况。
早间的情况是好的,热比昨日退了许多,伤口似乎也惊人地有了些愈合的迹象。
但到午间再次诊脉的时候,裴令之的情况又恶化了。
到了夜里,他已经烧得意识昏沉,睁不开眼睛。
消息传到皇帝面前,皇帝自然下令让太医院全力救治,可太医们能做的早便已经做了……
凉意顺着指尖流入身体,像是被压入铅水中完全无法呼吸的意识逐渐被拉回。
裴令之再睁开眼,便又瞧见了那总不对他笑,偏他还要当成宝的混球。
今日倒确实没让他唤了。
“殿下要放松心情。”她劝他,似是在跟他说,要这样他的伤、他的病才不会继续恶化,要这样他才能够真正地好起来。
但她要他如何能放松心情?
裴令之不想开口,但他还是开口了。反正他在她面前也早已没了什么脸面尊严。
嘶哑的声音像是风吹过腐朽的枯木,那双墨黑的眸子里还迷蒙着水色,似是没有完全清醒。
“别去泰山……”
他抓住了她的手指,求她。
前世他都没求她呢,或许他求她,她就不会……
可唐今只是那样望着他,没有说话。
细细密密的疼在胸膛里扩散,像是吸入了很多很多无形的尖刺,那些尖刺顺着呼吸进入肺管,刺入五脏六腑。
是他忘了。
乞求,也只能对那些会对他心生怜意的人有用。
而她从来。
对他连一分怜悯也不曾有。
……
中元节后的第三夜——启程泰山前的最后一夜。
唐今还是又去了长乐宫。
听太医们说,裴令之的烧又如昨天一样,早间还好好的,到了夜里便又急遽恶化。
坐到床边,唐今还是照例牵起裴令之的手,给他输了些生气。
因为明日一早就要离开,和七皇子一行去泰山了,所以今日她也就格外多输了些。
这倒让裴令之生出了些力气,骤然拽住唐今的衣服,硬是将她拉到了床上,还不顾自己的伤,坐起身,要扯她腰带。
他那股力气也就是一会的事,等他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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