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之间明明做过比这还要亲密的事,却远远不及此刻这个举措来得叫人轻易动容。
更像是在心照不宣地蜜里调油。
可这份浓情蜜意是她本不该产生的错觉。
恍惚过后,裴矜瞬间清醒不少,僵硬抽出食指,故作娇嗔地说:“……于叔还在。”
沈行濯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转变,静静瞧她一眼,没声张。
裴矜有点惧怕他这种如死水般过于沉寂的眼神,心里有些发慌,于是笑说:“你还吃吗?我给你拿块没拆包装的。”
沈行濯自是不会再搭腔。
氛围无端降至冰点。
裴矜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扫他的兴。脑子乱糟糟的,一时想不出应急对策,只好沉默不语。
车厢内重新恢复安静。原本闻起来觉得宁神的橡苔熏香突然变得异常刺鼻。
手里攥着的巧克力成了烫手山芋,扔不掉、咽不下。
左右不过四十分钟车程,裴矜却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。
于叔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,透过后视镜看向正在阖目假寐的沈行濯,“沈先生,到了。”
沈行濯睁眼,径自下车。裴矜那侧的车门被于叔打开,缓了缓神,朝他礼貌道谢,紧随其后迈下车。
两人随侍者一前一后进门。
偏古韵风格的私人餐厅,装修以复古红为基调。没有堂厅,入门区域挂了副巨型山水画。
往里走,穿过镂花长廊,直接进入私密性极强的隔断包厢。
进门前,裴矜微微抬头,向远处眺望。二三十米开外设立一座廊中亭,身穿米色旗袍的女人坐在里面弹奏琵琶。
点完菜,侍者拿着pad退出去,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。房间偌大,因毫无动静而显得尤为空旷。
裴矜坐在他对面,低头默默喝茶。两杯茶下肚,听到打火机按动声,鼻腔涌进轻微烟味。
沈行濯将打火机扔到桌面,吐出一口烟圈,无声注视她几秒,浅声开口:“为什么不说话。”
裴矜握紧茶杯,放眼与他对视,温吞回答: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想了想,裴矜补充一句,“刚刚在车里,我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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