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她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。
很奇怪,尽管她刚才就已经道了歉,但薄韫白这满身的寒冰,好像还是没有要消融的意思。
这人平常明明也挺好说话,完全没有这么不饶人。
柳拂嬿原本打算做更大度的一方,再努力构思几句措辞,争取把这个歉道到他心里去。
但奈何她学的是画画,不是写作。这一时半刻的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正在纠结,忽然有一个不知哪来的路人甲,手里揣着Treasurer的香烟和搪瓷铂金打火机,很没眼力见地跑过来给俩人敬烟。
“薄先生,薄太太,”对方殷勤地将香烟递到男人唇畔,“我们那边都抽上了,您这儿也来一支?”
薄韫白:……
他平日不碰烟,但不意味着从来没抽过。
倒不如说,眼下这个情景,确实让人有来一根的冲动。
不过这冲动也只是一瞬。
他向来没有心安理得让别人吸二手烟的习惯,目光极淡地扫一下柳拂嬿,正要拒绝。
却忽然听见柳拂嬿道:“没关系,我不介意。”
薄韫白没有应声。
柳拂嬿也就没再看他,转而望向那个敬烟的人:“方便也给我一支吗?”
“哟,好好好。薄太太请。”
那人很意外地递给她一支。
眼看她接过去,咬在口中,薄韫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,这才也接过了烟。
路人忙不迭给男人打火。
火苗蓦地从火机里吐出,像殷红的蛇信子,湮灭于青色的烟雾里。
给薄韫白打完火,路人又扭过头,立刻去帮柳拂嬿。
结果,这举世闻名的奢侈火机忽然出了问题,偏偏到她这儿,就怎么也打不着了。
路人本来是想卖个乖,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,有些焦头烂额。
这些敬烟敬酒的规矩都大有说法,迷信的人更有不少讲究。
他大脑一片空白,徒劳地频频按下开关。
“不用了。”
薄韫白挥了挥手,示意他离开。
柳拂嬿咬着没点燃的烟,兀自停在原地,长眸迷惘地眨了眨。
她烟还没点呢,人怎么就被薄韫白赶走了?
这是……对她说错话的惩罚?
却没想到,少顷,薄韫白咬着烟凑近她颊畔。
这是柳拂嬿第一次见他吸烟。火光猩红,好似将男人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气质也驱散了不少。
浩渺烟雾里,依稀可见那双深邃眼眸,多了几分不羁的危险。
她微微屏住呼吸。
却见他烟尾光焰炙热,轻轻碰触到她口中这支,渡来一丝火苗。
烟尾相触,红焰攀上崭新的可燃物,淡金色的烟卷被迅速引燃。
而短暂触碰的两只烟,也开始不分彼此地燃烧、熔化,褪去了各自的束缚,展露出内里相同的本质。
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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