桦收回目光,踱到那三五狗友面前,伸手道:“赔钱。”
狗友一愣,猛然醒悟,慌忙把身上所有银两掏出来,一个大子儿都没敢留,统统交给他,跟头咕噜地落荒而逃。
“都挤在我家干什么,快走快走!”门外是傅二姐高亢的声音,她扯着傅老爹进来,叉腰对看热闹的人群喊,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兄弟打架?”
傅老爹倒提着锄头,痴楞呆傻地僵立在门口,得知二侄子带人打上门来,他慌忙从地里跑回家,原以为会看到自家人挨打,却不想倒下去的是二侄子。
惊惧过后是愕然,愕然过后是怅惘,怅惘过后便是痛快!
痛快!这是他大半辈子过得最痛快的一天!
当下世人莫不重视子嗣传承,有儿子的牛气哄哄,没儿子的低声下气。傅家无子,便成了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,更有眼红傅家者,暗地里咒骂他家是“绝户”。
傅老爹自觉矮人一头,平日里弯腰躬背,总是佝偻着身子,而现在脊梁骨竟渐渐挺直了:自家也有了顶门立户的男丁,看谁还敢欺负自家!
“让让,让让!”傅大伯轰开人群,将张里正引进来,“您瞧瞧,这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,十里八乡的,就没见过这么狠厉的人,他家哪里是招赘婿,分明是招了个土匪。”
张里正扫视一圈,捋着胡子道,“下手是有点重。”
傅奶奶听他意思好像是为孙子打抱不平,立马哭诉说:“我孙子的胳膊都断了,这成了个残废,以后可怎么活?您得替我们做主。”
傅昭不服气道:“是他先带着一帮人来我家打砸的,你看屋里都被他们砸烂了!怎的,我家还不能还手,就得干忍着由他欺负?”
傅二姐偷偷掐了一把她娘,杜氏立即反应过来,捂着胸口软绵绵往闺女身上一靠,有气无力道:“二侄子踢了我一脚,现在胸口闷痛闷痛的,他爹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她一狠心咬破舌尖,咳咳几声,吐出口带血丝的痰。
傅二姐惊呼一声,掩面哭道:“娘啊,你好惨呐,还不到四十就被侄子杀死啦。”
杜氏暗中啐了闺女一口,你他娘的才不到四十就死了呢!哦,不对,我是她娘……
傅昭会意,“张伯伯,二堂兄先是砸了我家,后又对我娘又打又骂,如果不是我们回来的及时,只怕此刻只能给我娘收尸了!您说,为护丈母娘安危,揍他几拳过不过分?”
张里正眼神闪烁,呵呵笑道:“孝大于天,若见父母受辱而无动于衷,则有悖于人伦,不堪为人子。此事,傅家女婿虽冲动些,但情急之下,无可厚非。”
他对傅大伯说道,“你家的事我也知道几分,你儿子纯属咎由自取,怨不得旁人。”傅大婶情急,慌不择言说:“您这是拉偏架!到底收了他家多少银子才昧着良心说胡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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