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,昏日挪位与黑夜,携走一日暑气。
淮掖宫中,皇后珂叶氏,淡扫娥眉,却掩不了一丝又一丝的愁绪。临睡前听闻玉蝶宫的人不见了!原以为这殷美人许是自己散步散到了哪个角落,以她如此孤傲的性子,发生这种事倒也算是见怪不怪。而且夜深了自然也就回来了,所以珂叶氏也未曾放在心上,且这几日下来,珂叶氏早就忙得精疲力尽,分身乏术了,她又一向懒得理会那殷美人,因此听到有人来回禀此事她也是淡淡应付了几句,甚至连刘沪那儿都未曾去禀报。
然而一直到了亥时,那玉蝶宫却又有人来报说满宫上下到处都找了殷美人还是无果,那云烟急的亦是梨花带雨,连连磕头认错。珂叶氏嫌她哭闹扰人,就让人将她赶了出去,又问了旁的人:“皇上那里可知道了?”
“奴才已经派人过去回禀皇上了。”
珂叶氏立马停当了梳洗,连今日精心梳理的牡丹髻上钗着的几个凤红宝珠花钿,都还未来得及拆,就直直赶往奉乾宫中。
刘沪一听到这个消息,心下起初也觉得无妨,只是多添几人一同去寻殷菱罢了。可是眼见着夜愈来愈深,他亦不禁有些担心了,且今日早上送刘綪出降之时,也未见她的踪影。只是听人来传,说是殷美人不慎扭伤足踝,不便过来罢了。原想着等刘綪这事结束了就去看看她,未曾想被西南地区因洪涝赈灾一事缠了身,一来二去,时间耽搁久了,也便忘了此事。
听了一旁的李荣亲进言,刘沪现在就打算去玉蝶宫亲自看看情况。
刚准备起身前去玉蝶宫,那珂叶氏就赶到了。
她一入偏殿内便蜷膝要跪下,说道:“臣妾自知失职,还请皇上恕罪!”刘沪见状便箭步上前扶住了珂叶氏,说道:“快起来。”
珂叶氏眼眶看着有些隐隐发红的样子,她温婉道:“殷美人的事,皇上……”
刘沪点了点头,道:“朕已多派人前去寻她。”他顿了顿,又拧眉道:“也不知菱儿又在使什么小性子!”
听着刘沪此刻还唤着殷美人的小名,珂叶氏心中霎时一酸,面上还是浅蓄愁苦,道:“臣妾这几日都奔波于长公主的婚事,却不曾想疏漏的后宫的管理。”说着她像是有些自责得,捏着凤啸芙蓉苏绣双面丝绢便絮絮擦泪。
刘沪见状,便拉过她的一双柔荑,轻抚着说道:“此事亦不能怪你,这几日辛苦你忙綪儿的事,瞧你眼下乌青,还是要多加休息才是。”
看着珂叶氏厚施粉黛的模样,竟在她鬓上发现未被掩盖的半丝斑白,刘沪不由僵了僵手,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。
刘沪让人将玉蝶宫时候的人都一应叫了过来,询问他们主子的行踪如何。
问了许久,却只见他们几人都是面面相觑,一问三不知的。
张小福自然是什么也不敢说,虽说是主子允意自己不必当差一天,但是现下主子人不见踪影,他也犯愁的很,追究起来还是得怪罪到他们几个奴才的身上,倒不如缄口不言得好,而且早前主子便交代过他有些事还是得乖乖闭嘴。
刘沪问得有些不耐烦,额间青筋微跳,不禁斥道:“废物!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,平日是如何伺候的!都给我关去苦役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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