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他的肌肤,只不过这一针,扎得有点歪。
头上又传来一声叹息。我一咬牙,将错就错,捏着针,狠狠拈了几下。
不在穴位中,拈针定然是痛的,他却没有什么反应,一动不动地坐着,平静地望着我,好似我的这些针,都是扎在木偶身上一般。
我欲取出第四根针,他终于开口,“你现下心神不宁,不如过一会儿再扎?”
我淡淡挑了挑嘴角,“过一会儿,只怕更加心神不宁,吴某半日未进食,早就头脑发昏,手脚发软,校尉专门挑了这个时候过来,难免得吃些苦头。”
他不答话,只定定看着我,目光中少了些轻佻,竟有几分深邃。
我不看他,倒了碗水润喉。
他突然笑道,“我来了这么久,你难得对我说这么多话。”
调笑的语气中奇怪地带了几分落寞,我的面皮微微抽了抽。若不是太了解他的为人,我几乎要为他这样的神情动容。
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了。
到了这个时候,我的心头反而镇定下来,双手捧着碗,并不答话。
他慢悠悠又道,“若是你扎上几针,能消去你的心头之恨,我愿意天天过来给你扎。”
韩说的本事就在于此,无论是真是假,从他嘴里说出来,总有种撩动人心的味道。
我在心中冷笑,他今天这么晚过来,必是摸准了这个时候只有我一个人,方便说话。难不成他以为同样的伎俩,用第二次还会有效果么?
我放下水碗,木然道,“吴某听不懂校尉的话,校尉若是要继续治疗,吴某就接着扎针,若是校尉怕痛,那今日便算了吧。”
他凝视我片刻,唇角微微挑了起来,慢慢摇了摇头,移了目光,淡淡道,“你不懂么?好罢!我也不懂。不过你喝水的姿势,和你喝酒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“哦?”我挑了挑眉,伸出手去,捏住他腿上的银针,猛然拔起,“校尉喝酒了么?酒后禁灸,既然如此,校尉还是改日再来罢。”
韩说依旧面不改色,眼睛忽而一弯,斜睨着我,似笑非笑道,“好么……你果然不懂么?吴军医,或者,我该叫你张二宝?”
我慢条斯理地将银针一根一根装回盒子里,暗暗扣了一根在手心,他若是再敢多言,就不要怪我不气。“校尉果然喝多了!然开始说起了胡话,正好卑职也要走了,明日再恭候校尉光临。”
韩说盯着我,笑了笑,慢慢放下裤脚,站起身来,“好!明日午时,我在靶场后面等你。”见我无动于衷,他又笑了笑,“如果到时候见不到吴兄,韩某或许会忍不住和别人诉说下相思之苦。”
我淡淡道,“校尉今天喝的不少,还是快些回去吧,雪大路滑,担心路上摔掉了牙。”
韩说眯着眼,看了一回我,打起帘子出去了。
他走了很久,我才把手心里扣着的那枚银针慢慢放回盒子里,手掌握得太紧,手心里已经一片湿寒。
他还是看出来了,这也难怪,刚好有个张二宝与我一道入伍,韩说七窍玲珑,发现些蹊跷也在所难免。不过,他若是以为我凌霄是可以任由他拿捏的软蛋,就大错特错了。
我看看刚从他身上拔出来的几根银针,冷笑一声,将银针揣进怀中,也打帘走了出去。(本站..com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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