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铺是苏州的老字号,日日门庭若市。
药童引她到角落坐下,说,请您稍微等等,前头还有几位病号。说完便急匆匆的撩开墙面的门帘,钻了进去。
花尚喜轻轻一笑,百无聊赖地观察四周围,喟叹这经济再如何不振兴,病人也不会少,你看这小小的铺子里,人来人往的,可不比法租界的霞飞路差。
她无奈地摇头,一不小心被浓郁的药味呛了个喷嚏,循着味道望去,就见一排排密密匝匝的药柜前,数位手持小秤的药师在来来回回,颇有点大舞台里翩翩起舞的意思。
她觉得有趣,眉眼的阴霾散了些,目光跟随药师们的身影左右闪动。
忽然就见一医师停在台柜前,指尖摁在一药单上,喊说:“云子拿药。”
花尚喜登时一怔。
以为自己恍惚,听错了名字,可双脚已经不听使唤的向那处挪去。
挪动过程并不顺利,中途和好几人撞了肩头,耽误不少功夫,等行到台柜前时,那名药师已经不见了,她急忙转身望向门口,隐约间,似乎真的瞥见云子。
她挤开人群,欲要去追,只是“云子”的身影一闪便没了。
她一阵失落,忽尔又腾起一股仓皇,她以为只要远离上海,便可以了断对成梓笑的念想,那满满的爱恋也会随着距离和时间一点点化为泡沫。
可眼下云子的出现就像一管□□,烧得她心脏火辣辣的疼,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瞬间决堤,波涛汹涌,惊涛骇浪。
这种不可控制的情绪让她胆颤。
她跨出门槛,落荒而逃,一路逃回家中。
这个家不大,楼上楼下加起来不到两百平。其离公司不远,是花穹在苏州的落脚处,里外的装修全由她的心意。雕花的窗格,木质的桌椅,薄纱的窗帘。一开门,老古董的气息铺面而来。
阿芙和林姨娘正在二楼为花尚喜换新被褥,听她回来了,忙小跑下楼,笑呵呵地说:“饭菜都做好了,就等您回来勒,您洗洗手,咱们开饭。”
花尚喜站在那一动不动,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……
远离主家,规矩便不那么繁琐,林姨娘和阿芙也能和花尚喜同桌吃饭。
林姨娘奇怪她为何心神不宁,一碗粥只喝了两口,手边的菜更是一点没动。她犹豫地开口问她,可是有心事?
花尚喜没答话,推开碗筷,托着沉重的步子回房了。
阿芙担心地站起身,想要喊住她,却被林姨娘拉住。
卧房。
花尚喜坐在窗口的那张书桌前,从一摞书册里抽出两本书。
书封很新,是她上周末新买的话本,这几日连轴转,还没来得及看。
她翻开第一页,却无心阅读,视线越过窗棂,遥望天幕下厚重的阴云。
电话铃声突然刺耳响起,花尚喜抖了哆嗦,将听筒拿到耳边。
电话那头当即传来曲小的怒骂:“花尚喜,一句
请收藏:https://m.qu83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