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帽,把它拉扯向栏杆之外。
“我以前从来不想,也许未来也不会想。只有眼前此刻,周雨先生,我渴望插翅而飞,归于故土。”
“……你会回去的,总有一天。”
李理有点悲伤地笑了。
“哪儿呢?”她问道,“我该往哪儿回呢,先生?”
周雨迟疑了一下,然后答道:“你哥哥还在。”
“但他只是我哥哥。”
“亲人……不够称为家吗?”
“我猜那也是一部分。”李理回答道。
周雨谨慎地保持了沉默。他不记得亲人,周妤有一个母亲,但却相隔天涯,鲜少联络。既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周妤,那么“家”的位置就无关紧要,不过是周妤住所的代称罢了。他不知道李理心目中的家到底如何定义。
“先哲认为,这世上的一切形态皆出自某种范式。”李理在雨中说,“某种至高无上,完全正确的标准,那就是存在于诸天之上的‘理式’。它是永恒而绝对的美。当我们认识物体的美时,实际是因为该种形式构成了我们对其理式的回忆。因而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:美即是对理式的模仿,模仿越接近,就具备更多的美。我们的艺术在此前提下而形成,并延至其它精神领域。”
当周雨用迷惑的眼神瞪着她时,她又进一步解释道:“这是我名字的由来。”
“作为一个商人,你父亲的涉猎领域还真奇怪呢。”
“他最后选择做一个商人,但那不代表他从小就梦想做,先生。”她回答道,“童年是大多数人最接近哲学的时代。他无疑还记得一些,因此当拥有了继承家业的长子后,他给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起这样的名字。‘规‘与‘理‘,听起来倒挺整齐,但那实际上天差地远。我兄长完全是个儒家的信奉者。不,我们两个的归宿不在一块儿,他的庙堂里没有让我回去的地方。我永远也不无法回家,周雨先生。”
周雨欲言又止。他听得出来李理言语里的不是厌恶,而是近乎残酷的冷漠。
“血缘从不使人们在思想上更亲近,”她总结道,“立场与利益才是。”
“你这种话从传统而言确实大逆不道呢。”
“至少你没有怒气冲冲地反驳我呀,先生。”
周雨从她的言语中感觉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自得。那或许只是他个人的误解,但他终于开始理解小野葛为何时不时要损她两句——这是对老板的傲慢回以嘘声和发泄。
但他毕竟不是小野葛,因此他只是说:“既然你根本不想回哥哥的家,又在思念些什么呢?你的妹妹吗?”
“有那么一部分,是的。”她答道,“我总是觉得她不应当死得那样年轻,那样……毫无意义。可是有时我也会怀疑,先生,我把自己的人生弄成这样,只是为了给她讨回公道吗?或许我就是喜欢这样。这种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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