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召直接领着他们从一旁没什么人的特殊通道进去了,并没有走正规流程。
一行人最终停在偏远些的停机坪前头,一架小型商务机静静地停在那里,上头还有贺氏的标志。
王召解释道:“董事长特意嘱托我们一定要把几位安全送到,时间紧迫,请上飞机吧。”
“好。”薄欢点点头,“那这一路麻烦您了。”
登机前,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猛然扭头看了一眼机场航站楼方向看去,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茫然,转瞬即逝。
意料之中的,那个方向什么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刚才她感觉到的那股强烈的视线也消失不见了。
薄欢无奈抚了抚额,喃喃自语,“都开始出现幻觉了吗?”爱书屋ishuse折腾这么久,夜幕已经降临了。
从京城到武陵市,再从武陵到遥远的北方小国,这短短的一天,对她而言实在太漫长了。
这大概是她近二十年人生里最跌宕起伏的一天吧。
薄欢摇头苦笑了一下,转身不再留恋的上了飞机。
身量轻盈的小型商务机很快就在夜色的掩映之下飞离了机场,在夜空上渐渐成了一个遥远的红点。
机场航站楼内,贺延正看着天空上完全消失不见的飞机,回头看向自家浑身冒着冷气的二儿子。
“她彻底走了,你不用再闹了。”
贺听南被身边两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死死的按住,完全动弹不得,眼底全是可怖的血丝,像是被逼至角落的困兽一样。
他还牢牢的盯着飞机消失的漆黑天幕,眼底的痛苦难以掩饰,“我就差一点就抓住她了!你为什么要把她放走?!”
就差一点,只差一点他就能把薄欢那丫头抓回来了。
他的人一追踪到位置立刻就报给了他,而他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就调了直升机直接来了武陵这边。
然而,他的所有动静都瞒不过贺延正这个当爹的眼睛,赶在他叫截下薄欢之前,他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暴起,贺听南只觉得体内的怒火不断攀升,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了。
只要一想到薄欢现在正坐在飞机上离他越来越远,他就止不住的焦躁。
心脏似乎被这逐渐拉远的距离硬生生撕裂开,痛的他不断地急促喘息。
他打从心里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明明知道她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欺骗罢了,他却还会控制不住的跟个提线木偶似的随她摆弄。
“她根本不爱你。”贺延正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儿子,平静的目光里有着怜悯和冷静,“阿南,这一点你还是看不清楚吗?”
“你知道什么?!她骗了我!”贺听南忍不住咆哮,“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”
贺延正叹了口气,“你拦下她能做什么?打她一顿?杀了她?把她囚禁起来让她再也不能离开?”
轻描淡写话语却让贺听南的怒火顿住了,他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这个问题。
是啊,把她留下来,之后呢?
“她不爱你,儿子。”贺延正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又何尝是真的爱她?如果你爱她,你真的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这才是我跟你说过的你们不合适的最根本的缘由,你即便是留下她,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,跟你在一起她不会快乐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二十岁了,该长大了,好好考虑我的话吧。”
在他的示意下,旁边两个雇佣兵松开了贺听南,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刻反抗或者逃跑,他只是垂头站在原地。
没了暴戾的怒气作为支撑,他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生气。
贺延正瞥了一眼他脚下大理石地面低落的不起眼的水渍,眼里有些心疼,但态度依然强硬。
“你自己好好考虑吧,等到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反抗我,你就能决定你自己的命运了,现在你只能听从我的安排。”
他说完这些,转身带着保镖离开了。
夜间空荡荡的航站楼内,只剩下贺听南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一直到天边泛着鱼肚白,他才抬起僵硬的脖子,最后看了一眼那架飞机消失的方向,抬脚跌跌撞撞的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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