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忽听沈老夫人换了语气,冷下声音质问沈情。
温霜月下意识地望向沈情,沈情却低垂着脑袋,沉默不语,仿佛一种无声地对抗。
虽然温霜月弄不清现状,但直觉告诉她沈情未带她回沈家一事另有隐情。
“沈……曾祖母,沈姨和我提过此事,但我刚回京,太过忙碌了,竟一时忘了此事。”温霜月见沈老夫人动了怒,欲举起拐杖向沈情挥去,就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道。
沈老夫人闻言手上的动作生生一顿,她缓和了脸色,望向温霜月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
温霜月连连点头:“当真。”
沈老夫人细细看了她一眼,才收回手,直起身子道:“如此,你也不该一直不回沈家。”
沈老夫人此话一出,让温霜月心头的疑惑更重了一分。
沈老夫人用的是“回”字,而不是“去”字,这是何意?
还没等她想明白,沈老夫人已经转过身,朝着马车走去,一边走一边淡淡道:“既然今日都遇见了,你便跟着我回沈家。”
沈老夫人语气坚定,不容置疑。
温霜月望了一眼沈情,沈情亦在看她。
半晌,沈情才道:“走吧,你是该回沈家一趟了。”
沈府离大理寺很近,坐马车去,不过一柱香的时辰便到了。
这么短的时间里,温霜月都来不及细细询问沈情这究竟是何一事。
只是大致弄清楚了当年原主母亲沈宜出嫁事情的始末。
沈老夫人其实一直都支持儿女寻找爱慕之人相嫁,所以并未觉得沈宜想要嫁给商贾之子有何不对,所以很是支持沈宜。
可沈宜出嫁并与沈家闹翻时,沈老夫人正好在江南养病,当消息传回江南,她急匆匆地赶回京城时,沈宜已经和沈家决裂了。
沈老夫人挽回不了局面,只得在私下里默默给沈宜送些钱财,打点好一切。
后来沈宜因心情郁结久病不起,最终离世,沈老夫人心痛不已,狠狠发了一通脾气,坚持要去参加沈宜的葬礼。
沈家人一听,便决定将沈宜的尸首抢回来下葬。
总之就是不愿与商贾之人一路,怕人耻笑。
可是最终温家人没有放手,此事还闹得颇凶,沈老夫人一怒之下生了大病。
沈家人这才答应了沈老夫人所提出的所有要求,并将沈宜的名字写回了族谱之上,还答应每年都会为沈宜上香。
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。
温霜月听沈情说完这些往事,心头泛酸。
原来当年的故事是这番模样。
沈宜不顾一切嫁给温允的勇敢着实令她佩服,而婚后温允对沈宜也确实一直很好,与她厮守,直到她离世,之后也未再娶妻。
而沈老夫人,大概就像封建家族唯一一位通情达理的长辈,成了沈宜和封建家族修复关系唯的连接。
温霜月眨眨酸涩的眼眸,忍不住轻叹一声。
可即便有沈老夫人这样的存在,还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。
沈宜都离世了,他们才想着对她好,都太晚了。
可这样一个厌恶商贾之人的沈家,能够接纳她吗?
“下车吧。”温霜月沉浸在苦涩和纠结之中还未缓过神来,沈府就到了。
温霜月抬起衣袖擦擦眼角,又扯了扯嘴角,憋出一个不算别扭的笑容,才跟在沈情身后下了马车。
不管怎么说,她已经到了沈府门前了,总不能忽然离开吧?
温霜月定了定心神,踏下马车。
她一抬眸,入眼的便是一扇古朴恢宏的宅门,宅门两旁立着瑞兽,宅门上方立着牌匾,牌匾上书“沈府”二字,在斜下角还题了一行小子“皇帝亲书”。
这牌匾乃皇帝所赠,可想而知沈家家世如何宏达。
“可是曾祖母回来了?”她正打量着那恢宏大气的牌匾,就听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从门后传来。
温霜月收回视线,一垂眸,就望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姑娘欢快地从打开的大门内蹦跳着跑出。
然而沈老夫人还未下马车,所以小姑娘只看到了立在门口的温霜月。
她定定望了温霜月一眼,忽而瞪大了双眸,惊奇地“咦——”了一声,然后骤然提高声音道:“你是霜月姐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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